张欣个人资料图片,张欣简历,张欣潘石屹婚姻危机及博弈(二)
张欣和潘石屹夫妇
第一次博弈:要不要嫁给这个“土鳖”
我和潘石屹好了4天就结婚了,听起来这个结合挺草率的。我妹妹听说我找了个出生于甘肃天水农村而且离过两次婚的小个子男人,她特地飞过来看他,看完了,用一首歌来表达她的失望之情:“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他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两个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但是我没有被这些差距迷惑住,我想女人的眼光要放远一点,他现在的情况没有我好,但是将来呢?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和他结婚,会让我进步还是让我退步?
我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给自己开了一个会。
首先,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穿得乱七八糟:一件藕荷色的西装,一条大花的领带,一副特大的眼镜,头顶还有点儿秃。那么土的衣服穿在身上,他泰然自若,有一种骨子里的自信。总之,他和我身边那些穿着、谈吐都很得体的男人如此不同,让我有一种想靠近他、了解他的欲望,这是相交的基础。
其次,他的思路很独特,自成体系。那时候和他交流,他随便一句话都能让我觉得新鲜,让我激动让我深思。我那个时候在华尔街工作,身边那帮所谓的精英,说话做事都一个套路,只有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举个例子,一般的公司,都会有一整套的奖惩制度和管理规则,但是他的公司里没有,奉行无为而治,让公司不是一架按轨道运行的机器,而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团体。这就需要领导者具有更高的智慧,他常说领导者把时间都花在管人上那就太浪费了,领导应该专心研究市场。
再次,我比较欣赏他的品质,那种骨子里的厚道和朴实。他最爱吃的东西是煮老玉米和不削皮的苹果。有一次有人请我们吃鱼翅龙虾什么的,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吃鱼翅,他尝了一口就直接说出来:“这和粉丝有什么区别啊,还这么贵,以后可别请我吃这种东西了。”
还有,他能教会我许多东西。我一直在国外生活,对国内很多东西都不懂,而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企业家,我希望未来能在中国发展,那么他就是我现成的又具有实际经验的老师。
我把这4点细细想过,就觉得这个婚可以结,退一万步说,即使失败了,我也会从这个婚姻中受益。
第二次博弈:要不要放弃这个婚姻
我们头两年的婚姻生活,真的如朋友们所料,我一直有一种水深火热的感觉。两个背景完全不一样的人一起创业,又都主意特大,当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就会吵架。当时情况特别难,公司要解决生存问题,两个人又谁也不认可谁,要想打开局面,只有两条路,要么离婚,要么有一个人让步。有一次我们吵得特别厉害,冲动之下,我跑到欧洲去度假,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想:这婚姻到头了。
度假的那段日子,我发现西方的生活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如果想做事的话,中国是最好的地方,我还是要回去。我又想,我和潘石屹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把夫妻和合伙人这两个关系弄混淆了,结果搞得夫妻不像夫妻,如果就为此两个人散伙了,挺可惜也挺愚蠢的。
我和这个男人已经磨合了两年,眼看磨得差不多了,再去苦苦寻找另一个男人,然后还得磨合,这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吗,这两年不是白磨了吗?太不划算了!这么一想,我就决定了,不能离婚,我还是得和这个人在一起,他不肯让步,那么我来。
我主动给潘石屹打电话,我们聊了很久,我说:“第一,我们不要离婚,还是要在一起。第二,我们的婚姻要走到下一个阶段,就得有个孩子。”我主动提出来:“我下岗在家生孩子,你自己干吧!”
我从欧洲回来,潘石屹去机场接我,我们在机场抱头痛哭,是那种喜悦的泪水,彼此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个时候我体会到,其实他对我感情极深。
不久之后我就怀孕了,我们都很兴奋。那段时间我在家里安心孕育生命,他独自经营公司,我们不再将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生活回归到一对夫妻应该有的样子。
我们的儿子潘少是在香港出生的,潘石屹全程陪伴,还用摄像机记录下孩子出生的瞬间。那一瞬间我热泪盈眶,看着儿子我就想,幸亏没离婚啊,要是离婚哪来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啊。很多人的婚姻其实都是可以走下去的,就是情绪用事,一下子就散了。决定“下岗”生子,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理性、最正确的决定。
第三次博弈:要不要重新调整自己的角色
儿子出生之后,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上,很多人都替我惋惜:一个才女就这么被埋没了。我是这么想的: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生物,男人有事业就足够了,事业可以弥补他很多方面的缺憾,但女人有爱才会快乐。你放眼看看,许多事业成功的女人,她们即使打扮得光鲜亮丽,但还是给人一种干涸枯萎的感觉;反倒是那些普通平凡的女人,目光温润,笑容亲和,给人感觉是如沐春风般的舒服。事业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但孩子一眨眼就大了,我不想错过这段无论对于母亲还是孩子都是很珍贵的时期。
我和儿子在一起就是玩,带他到乡下一起种菜种玉米,一起喂鸟喂鸭子。我儿子很小就会写诗,他写过一首诗:天黑了,星星躺在天空的怀里,小松树躺在大地的怀里,鱼儿躺在河流的怀里,我躺在妈妈的怀里,我、星星、小松树还有鱼儿,都是幸福的孩子……写得很好是不是?
当然,仅仅做一个家庭主妇不是我的理想,也远远不能释放我全部的能量。儿子上幼儿园后,我就准备着做些事了。我知道我不能和潘石屹掺和,否则又要掉到水深火热的日子里去了。最好的方法是发挥己长,分工合作。潘石屹擅长商业谈判、销售、与政府部门打交道,我擅长建筑艺术、空间设计,那么后者就由我来负责。
这就意味着,我要从台前退到幕后,所以现在常有人说我是“潘石屹背后的女人”。说就说呗,该退的时候就得退,一味逞强,只会让你失去更多,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们做现代城SOHO那会儿,房地产行业还没人做样板间呢,我就提出来要做样板间。做成以后,潘石屹左看右看都不顺眼,说:“必须把这个样板间给拆掉!”我说:“再忍两天行不行?等我把家具放好,把花摆好,如果你那时还是觉得不行,再拆也不迟。”结果,我的样板间让很多人看了喜欢得不行,排着队来买房。
商人似乎总和媚俗联系在一起,但从一开始,我就提出来,我们不仅仅要做成功的商人,还要做优秀的建筑艺术推动者。我们的房子,不仅要住着舒服,还要有品位有风格。我多年在国外所受的教育和生活经验派上了用场,我们做的许多楼盘受到文化精英阶层的追捧。你征服了这一阶层,其实也就征服了普通的消费者,因为谁都想让自己显得有文化,这就有一个“跟风”的效果。“长城脚下的公社”获得建筑业的奥斯卡奖——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建筑艺术推动大奖”后,我也被传媒誉为“创新建筑的提供者”。 这一点,是潘石屹最服气我的地方,当然,他不服也不行。
现在我把精力主要放在慈善上,钱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定要懂得回馈。回馈所获得的快乐胜过赚钱的快乐,我想一直做个快乐的女人。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可以自由起舞的事业天地,我的人生很完美。这样完美的人生,取决于我的选择,以及我在面对选择时,理性的思考和果断的实施。对于女人,这一点尤其重要。